李素芳在刺绣 贺州市文化广电和旅游局 供图
(资料图片)
一针一线的瑶绣图案如同活文字，把瑶胞千百年来的传说民俗和生产生活场景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近日，在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一家瑶绣技艺传承基地里，李小莲和李素芳母女俩手把手教游客和学徒拿针、执针、拉线的基础技法，让大家在学习瑶族优秀传统文化、体验民俗的过程中，传承发展瑶绣技艺。
近年来，贺州市不断加强对瑶绣技艺的传承和保护，使之在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中发挥积极作用，并不断发展成为代表贺州文化的一个品牌。
传承民族文化
瑶绣作为瑶族服饰传统手工技艺，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它以黑色土布做底，用红、黄、白、绿四色绣花线，反面挑花刺绣而成，取材广泛、内容丰富、形态多样。李素芳与母亲李小莲都是瑶族服饰代表性传承人。李素芳从小就学习瑶绣的色彩和针法。“我们有句瑶话常说‘女孩不会绣花，找不到郎家’，可见刺绣在瑶胞生活中有多重要。”李素芳说。
2004年，李素芳在贺州开了一间瑶族服饰店。她几乎走遍贺州境内的所有瑶族村寨进行采风和学习，在老绣娘们的帮助下学会了贺州各支系瑶族服饰的制作。“绣娘刺绣，没有现成的图案，如果有，也是刻在绣娘的脑子里。”李素芳说。很快，她制作的瑶族服饰受到本地市场的欢迎，服饰店越做越大。2011年，李素芳在贺州市区打造了一个瑶族文化体验馆，在创业过程中，她吸引了600多名绣娘加入团队。
2016年，李素芳决定把创业以来积攒下的瑶族服饰搬回八步区步头镇黄石村的家中，并建立了融文创、旅游、瑶族刺绣体验于一体的贺州瑶族服饰和刺绣技艺传承基地。
2019年，李素芳穿上引以为豪的尖头瑶传统服装，代表瑶族到北京参加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这是尖头瑶首次代表瑶族出现在国家级大会上。
如今已是广西过山瑶家文化创意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总设计师的李素芳说：“我要让瑶族文化传承下去。我在杭州打工时看到苏绣的兴盛，很受震动。因此我回乡创业，要让瑶绣这棵大树上的枝丫重新开出万千花朵。”
促进乡村发展
近年来，在贺州乡村，越来越多的妇女通过瑶绣增加收入，走上致富之路。
“做瑶绣虽然非常辛苦，但它是我们几百绣娘们的共同梦想。”李素芳说，她能把瑶绣发扬光大，并非凭着一腔孤勇，而是身后站着一群姐妹。绣娘们分布在各村寨里，李素芳开发了“前店后村”的生产模式，向她们分发绣线、回购绣片，再将绣片加工成完整的瑶族服饰向外销售。
在李素芳的带动下，600多名绣娘居家就业，形成了完整的人工“生产线”。目前，李素芳的公司每年可生产瑶族传统刺绣和织锦1.2万多张，生产传统瑶族服饰2100余套、手工艺品5600多件（套）。
更令李素芳高兴的是，企业生产的传统瑶族服装返销进了瑶族村寨，出现在人们的年节聚会、婚丧嫁娶等重要场合，使贺州瑶族失传多年的民间风俗得以激活、恢复。
如今，有越来越多像李素芳公司这样的瑶族服饰企业出现在了贺州。瑶族文化体验馆、瑶绣技艺传承基地遍地开花，瑶绣成了贺州的一张特色名片。
富川平地瑶绣第四代传承人李冬梅在富川瑶族自治县职业技术学校开设了工作室，设置了展示室和设计室，建成了瑶绣车间。她带着几十名绣娘做瑶绣，免费为周边留守农村妇女开设培训课，共培训瑶绣学员数百人次。
在平桂区，瑶绣文化传承人冯红芳在沙田镇金竹村开设了“瑶绣传承班”，组织妇女学习瑶绣技艺，设计符合市场需求的产品。瑶绣车间的纯手工刺绣产品通过线上线下销售，销往粤港澳大湾区等地。
在八步区黄洞瑶族乡三岐村，瑶绣传承人盘红珍正坐在瑶族服饰生产车间里，飞针走线。“以前的纯手工瑶绣制作周期长、生产规模较小、样式也单一。如今，我们投资50万元创办了生产车间，生产规模扩大了。大家绣出来的样品也更多样，不仅有服饰，还有各种文化产品。”盘红珍的车间让参与瑶绣的村民每月增加1500元的收入。
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在昭平县黄姚镇凤立村设立了“桂绣坊”，采取“博物馆+企业+合作社+农户+市场”的运作模式，向来自凤立村及周边村落的近50名妇女传授织绣技艺，使她们在照顾家庭之余又增加了收入。
创新打造品牌
过去，瑶家绣娘大多是“关门绣花”，只给自家人缝绣衣物，没有对外营销的意识和渠道。近年来，随着瑶绣传承人和相关企业的不懈创新，古老的瑶绣再次打开市场、走进生活，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品牌越来越响亮。
在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李素芳到北京服装学院进修学习，把现代服饰和瑶族绣艺进行了融合。进修回来后，她在继续制作传统瑶族服饰的同时，做起了瑶绣文创，从小挎包到纸巾盒等，瑶绣产品更加丰富实用。
近年来，李素芳的瑶绣作品频频出圈：2016年，她创作的“瑶族盘王印章”和“年年有鱼”两种瑶绣图案被联合国选用，印在联合国会议笔记本上；2020年，她设计制作的“瑶绣康养宝”系列产品获当年广西工艺美术作品暨大师精品展览“八桂天工奖”（旅游工艺品类）金奖。2022年，继贺州姑娘蓝越谦穿着李素芳制作的瑶族服饰亮相北京冬奥会开幕式后，李素芳又陆续接到了十几套服饰订单。
时尚手包、枕头、杯垫……在金竹村瑶绣扶贫车间，一系列精美的瑶绣产品在绣娘们指尖上成型后，源源不断销往全国各地，让全国人民领略到贺州瑶族传统服饰的风采。
从2015年起，贺州市每年组织农村致富能人到外地进行电子商务运作专项培训活动，培养农村电商人才。八步区瑶绣传承人何婷婷由此起步，通过电子商务运作，把瑶族服饰等特色产品通过网络进行销售，实现了“传承人+电商”的文化营销。
贺州学院设计学院的师生们也用瑶绣来装饰项链、手提包、茶具等，他们将贺州本地文化元素经过打散、解构、重组，形成实用又美观的现代用品，令人耳目一新。
李素芳先后被邀请到中央民族大学、广西民族大学等高等院校授课，把瑶绣文化带进各校课堂。她还承接了广西民族博物馆、广东瑶族博物馆等大批瑶族服饰的定制任务。
近年来，贺州市开启“非遗进高校”传承模式，通过在贺州学院建立“瑶族服饰贺州学院传承基地”，对依托高校科研和学生的非遗传承模式进行探索，并注入现代服装设计理念，使贺州瑶族服饰在活态传承和流变中得到全面发展。（孟萍）
